建平虽要害处,然其弊有三,不宜驻大军。
其一、山狭地仄,不容展兵锋。
我守则利,攻则否。
且若敌我悬殊,寇众大至,则辅垒尽弃,唯守主城。
城周回不过二里(此吴蜀旧城,后世相仍,赵宋时始移),卒伍云集,挤迫如蚁,守之愈久,粮秣愈匮。
守城之要,在精兵足用,不在众寡相倾。
其二、山地薄瘠,军需仰外运。
如屯大军,用则难用,耗则巨大,转输远运,饷道多艰。
又处群山之奥,临大江之隈,论形则固,论势则孤。
独悬峡口,远于内地,不唯转运之劳,声援复为难继。
此陆抗所谓‘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悬’者也。
其三、外援既远,内复易被分割。
凡江关之险,分占水陆二途,本易限于强弱。
我强则勒兵断峡,使敌舟不得东下,即如刘道欣阻沈攸之故事(旧事);
敌强则水路分割,陆困城郭,水军进发。到时我纵能保城,却不能阻敌长驱。若下游不备,荆州安在?
四千据城,一守形势,使得敌不敢轻窥。
二阻敌锋,以寡牵众,缓其师而分其势。
三为下游前军以争先机。
是上筑藩篱,下固根本之形。
此是君所谓上策,我以为下策之故也!”
满殿尽视王扬,口中俱无声息,目中皆有异色。
郭文远脸上一白,强撑辩道:
“但建平守将——”
王扬直接打断郭文远:
“彼为将者,守一地则谋一地,此为其职责所系。乞增兵秣,何足为奇?
将忧一隅,帅虑全局。
我方才所论,乃帅者全局之略,非一将所知。
且我论为时局未明、敌情未卜下之最占形势之法,然地有常险,守无常形。用兵如水,因地制流。
倘战端一启,随势行权,若为胜计,纵舍建平之要,亦复何惜?”
殿中依旧鸦雀无声。
郭文远沉默半晌,憋出一句:
“即便敌寇众大至,也未必要尽弃辅垒,可以连环相保,互为犄——”
王扬笑道:
“君文书之才,不足与谈兵事。”
郭文远如遭雷击!!!
王扬筷点桌西第二碟,说道:
“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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