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上的气泡。
米豆是这气泡里最欢快的那个。他拉着爸爸一起完成手工作业,指挥着南乔帮他剪贴涂画;周末,他们甚至一起去了一次郊野公园,米豆跑在前面,笑声惊起草丛里的蚂蚱,南乔跟在后面,步伐从最初的拘谨慢慢变得放松,阳光把他的侧影勾勒得清晰。苏予锦走在稍后一点,看着前方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风掠过树梢,沙沙地响,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落叶的味道。那一刻,心里某个坚硬冰冷的角落,似乎也被这秋阳晒得微微发烫,融化下一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酸软的水渍。
气泡终究是易碎的。
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傍晚,饭桌上难得的安静。米豆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,嘴角沾着酱汁。南乔吃得很少,筷子几次拿起又放下。苏予锦注意到了,心里那根一直若有似无绷着的弦,轻轻颤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,语气还是平的。
南乔像是被惊动了,抬起头,目光有些游移,最后落在自己碗里的米饭上。“没什么。” 顿了顿,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今天……接了个电话。”
苏予锦夹菜的手停了停。“嗯?”
“以前……一个项目上的朋友,” 南乔的语速很慢,个字都斟酌着,“那边,有个急活。工期紧,要求高,但……报酬不错。” 他抬起眼,飞快地看了苏予锦一下,又垂下去,“在外地。得去一阵子。”
餐厅顶灯的光是冷白色的,照着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,照着米豆懵懂抬头的小脸,也照着南乔紧握着筷子、指节有些发白的手。空气似乎凝滞了,只有冰箱压缩机启动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苏予锦感觉那刚刚融化了一点的酸软,迅速冻结,沉甸甸地坠下去。她没说话,重新夹起一筷子青菜,放进嘴里,慢慢地嚼。味道有些淡,或许盐放少了。
“要去……多久?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,平静得有些陌生。
南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“大概……两三个月。如果顺利的话。” 他补充了一句,像是保证,又像是安慰自己,“那边包吃住,活完了钱能一次结清。我算过,如果能拿下,能还上一大笔。”
“一大笔”是多少,他没有说。苏予锦也没有问。债务的具体数字,像一块烧红的铁,他们谁也没有徒手去触碰的勇气。
米豆停下了咀嚼,眨巴着眼睛,看看妈妈,又看看爸爸。“爸爸,你又要走吗?”
孩子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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