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别说”。
沈诺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疼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,打开,里面是一锭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元宝——这是他最后的家底了。他把油布包重新裹好,塞进棉袍内侧的暗袋里,又摸了摸怀里另一个小巧的瓷瓶,那是他托药铺的老掌柜配的金疮药,里面加了人参须和当归,能止血止痛,是眼下能找到的最好的药了。
做好一切准备,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压下心头的焦躁与恐惧,缓步向王牢头走去。每走一步,脚下的石板都像是在晃动,他的心跳越来越快,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李逍的样子——记忆里的李逍,总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,腰间挂着“沧澜剑”,剑穗是天蓝色的,走路时剑穗轻轻晃动,像一汪流动的湖水。他还记得,自己十六岁那年,在城外的山谷里遇到狼群,是李逍及时赶到,一剑斩杀了狼王,救了他的命。当时李逍笑着拍他的肩膀,说“沈诺,男子汉大丈夫,要学会保护自己,以后可别这么冒失了”。
可现在,那个意气风发的“沧澜剑”,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,背负着“勾结外邦,图谋不轨”的罪名。沈诺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——他绝不相信李逍会做这种事,这背后一定有阴谋。
“王头儿。”沈诺走到王牢头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。他能闻到王牢头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,混合着烟草的味道。
王牢头抬起眼皮,斜了沈诺一眼,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,摊开掌心。那只手很小,指关节突出,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色的污垢,一看就是常年跟牢狱打交道的手。
沈诺会意,从暗袋里掏出那锭五十两的银元宝,轻轻放在王牢头的掌心。银元宝很沉,王牢头的手明显往下压了一下,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。他手腕一翻,银元宝就消失在了宽大的袖袍里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“沈公子是个爽快人。”王牢头终于开口了,声音沙哑,像是被烟熏过,“跟我来吧,记住,进去之后,别东张西望,别多嘴,我让你说你再说,我让你走你就走。诏狱的规矩,比阎王殿的还严,犯了一条,咱俩都得完蛋。”
“懂,绝不让王头儿难做。”沈诺连忙应道,心里却沉了下去。他知道,王牢头说的是实话。皇城司诏狱是皇帝直接管辖的牢狱,专门关押重犯和官员,里面的水深得很,稍有不慎,就是万劫不复。
王牢头点了点头,转身向高墙侧面走去。沈诺跟在他身后,目光扫过铁门前的守卫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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