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,天刚蒙蒙亮,江昭宁已经驱车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。
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远山如黛,近处的田野还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他摇下车窗,让清凉的晨风吹拂面庞。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,但今天的心情格外不同。
七点四十分,黑色的县委一号车稳稳驶入市委大院厚重而肃穆的大门。
门卫略一查看车牌便迅速升起横杆。
清晨的大院显得格外空旷宁静,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尚未完全苏醒。
高大的办公楼在晨曦中投下长长的影子,显得更加威严。
江昭宁泊好车,没有片刻停留,拿起那个沉甸甸、如同押上全部赌注的公文包,大步流星地迈向旁边一幢同样气派,但更具人事玄机的市委组织部大楼。
关柏的办公室在三楼。
这一层,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独特的“组织”气息。
走廊里纤尘不染,异常安静,偶尔有工作人员匆匆走过,也都是步履轻捷,目不斜视,带着一种特有的谨慎和自律感。
江昭宁压下心头纷杂的念头,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扇熟悉的的门牌。
门是虚掩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深色西装的衣领——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,精心系好的藏青色领带,让他在一夜未眠和巨大压力下,依然保持着“东山县委书记”应有的庄重与干练,尽管眼底深处那抹血丝泄露了连日鏖战的痕迹。
他抬手,指节在门板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感的三声轻叩。
“请进。”关柏的声音随即传来,平静沉稳。
推门而入,关柏果然已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了。
他的穿着也是一丝不苟的深色正装,只是领口比平常更挺直些,显然对这次汇报同样高度重视。
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豆浆和小笼包的混合香气。
“江书记,来得正好。”关柏站起身,脸上带着温和但不过分热络的笑意,指了指沙发前的茶几,“早饭吃了没?”
“随便带了几份,一起吃点?”
“空腹战斗可不行。”
茶几上摊开几个简易的纸袋,里面是还冒着微微热气的汤包和几杯豆浆。
江昭宁其实在开车过来途中,已经在高速公路服务区草草塞了一个面包,胃里还是空的,但并不感到饿,或者说紧张感压过了食欲。
但他明白这不仅是客气,更是一种姿态的确认和缓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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