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没有别的……想对我说的?”
谭行望着她那双眼睛,心中某处仿佛被无声地攥紧。
他喉结滚动,终是低低叹出一口气。
“于锋的事,我听说了。”
他的声音沉了下去,每个字都像浸透了重量:
“我……没能赶上。”
他停顿,看着她的眼睛,继续说:
“莎莎,这大半年,我不是故意不联系。有些事……我身不由己。”
于莎莎没有说话,只是依旧那样望着他。
方才强撑的冷硬早已消散,唇角甚至微微弯起一点极淡、却真实的笑意,泪水却又无声地蓄满眼眶。
“我知道。”
她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什么:
“你回来,没事就好……”
她含着泪微笑的样子,眼底那份毫不掩饰的、近乎失而复得的珍重与温柔,像最柔软的丝线,猝不及防地缠绕上谭行的心脏,带来一阵清晰而陌生的悸动。
那悸动来得凶猛,却又被他瞬息压回心底最深处。
他不是傻子。
他当然看得懂于莎莎眼中从未改变的情意。
可他不敢接,也不能接。
那个在荒野异兽群中杀进杀出、面对绝境也能咧嘴喷粪硬刚的谭行;
那个对敌人狠、对自己更狠、骨子里烙着亡命徒癫狂的谭行……
唯独在这一刻,喉头像是被荒野的沙砾堵死,尝到了近乎无措的滞涩。
以前,他肩上压着一家老小的生计活路,命悬在荒野的刀尖上,今日不知明日生死。
她是玄武重工的大小姐,是北疆于家捧在掌心、站在云端里的明珠。
她的喜欢,对那时在泥泞和血污里打滚求生的他来说,太奢侈了。
他连自己明天会不会变成荒野里一具无人收殓的白骨都无法保证,拿什么资格,又有什么余裕,去碰这样一份干净到让他自惭形秽的温柔?
一个朝不保夕、血里趟路的亡命徒,凭什么贪恋温暖与悸动?
而如今……
生计不再是最迫在眉睫的刀。
可他脚下要走的路,却比从前更陡、更险。
武道之巅,家国大义......他的归处,早已注定是那片矗立在人类防线最前沿、与异域邪神及万千眷族以血相噬的长城战场。
他的命,从始至终,都没真正属于过自己。
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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