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一渡不再多言,转身对盐工扬声道:“工钱之事,本王定为尔等查明。今日之事,本王做主:盐场欠薪,三日之内全数补发。另每人加发一月工钱,以作抚恤。”
盐工愕然片刻,当即欢呼震天。
赵正恪急道:“殿下!这……这银钱从何而出?”
“盐场账上若有,便从账上支,若无,便请赵老板先行垫付。盐场既由你掌管,出事自然责在你身。”
赵正恪面红目赤,却不敢反驳。
崔一渡又对盐工说道:“众人皆散,归家静候。三日内,银钱必定分文不少。”
盐工千恩万谢,渐次散去。
崔一渡临上马前,深深地看赵正恪一眼:“赵老板,好自为之。”
正欲挥鞭,那老盐工忽踉跄趋近,悄将一纸团塞入他手中。崔一渡面不改色,握缰回城。
行至途中,他展开纸团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 盐税七成入京,三成留赵。
纸条上的信息,与楚台矶之前所探得的情报一一对应,分毫不差。
盐税一项,总收入中的七成,被赵正恪以“打点京城各方”之名送往朝中,实则是层层分润、打点关节;剩下的三成,则悉数落入他的私囊。
这“三成”究竟是多少?若按舜东盐税年入百万两白银计算,三成便是整整三十万两。赵正恪一年私吞三十万两,十年便是三百万两之巨。
如此巨款,他一人独吞,真是好大的胃口。
回到驿馆,崔一渡毫不耽搁,立即召来黄大霞,请他仿造一封赵正恪向大皇子投诚的亲笔信。信中内容简明扼要:赵正恪表明愿归顺大皇子,并可提供魏太师贪污盐税之实据,只求大皇子保他性命无虞,并承诺日后盐税所得“孝敬”,大皇子占其大头。
信成之后,黄大霞取出早已备好的伪章,蘸印泥,稳稳压于纸末。
崔一渡将信递予谷枫,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:“你将这封信,‘不慎’遗落在魏太师眼线常出入之处。”
“明白。”
谷枫办事利落,当晚就把信“丢”在了城中最贵的酒楼——牡丹楼的雅间里。那雅间是魏太师在舜东的门生、按察使周正德常包的地方。
次日,周正德果然见信,读后神色大变,不敢延误,当即便以密函疾送京城。
这一招离间之计,悄然生效。
几乎与此同时,大皇子方面也派来密使,暗中与崔一渡接触。来人是一名中年文士,自称姓吴,乃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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