剐,剖心挖肝,祭奠大哥!”
晁盖却缓缓摇头,目光转向宋江,那目光复杂难明——有托付,有不甘。
“公明……贤弟……”
“小弟在!”宋江紧握晁盖冰凉的手,泪如雨下。
“梁山……交给你了……”晁盖气息渐弱,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,“但要记住……记住……”
他积蓄着生命中最后的气力,胸膛剧烈起伏。安道全急欲施针,被晁盖以眼神制止。
静室中,烛火摇曳。所有人都屏呼吸。
“擒得史文恭者……方为梁山泊主……”
话音落,手垂落。
眼睛未闭,直直望着屋顶,仿佛要望穿这梁柱,望穿这黑夜,望向他再也无法带领弟兄们驰骋的江湖。
“大哥——!!!”
悲声冲破静室,冲破雨夜,回荡在整个梁山。
几乎与此同时——
“报!戴宗头领到!神医圣女到!”
马蹄声疾,两骑冲至聚义厅前。戴宗翻身下马,浑身泥泞,几乎站立不稳。他身后,一白衣女子飘然下马,面覆轻纱,只露出一双清澈如秋水却难掩疲惫的眼睛。
“快!快请圣女!”吴用急呼。
林暮雪疾步入内,见榻上情形,脚步一顿。她走到榻前,三指搭上晁盖腕脉,片刻,轻轻摇头:“心脉已绝。晚了一步。”
她揭开面纱,露出一张清丽却苍白的脸,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:“这是七星解毒草炼制的新鲜药膏,若早到一个时辰,或可一试。现在……”
她将玉盒放在榻边,对晁盖遗体盈盈一拜:“医者无能,请天王恕罪。”
戴宗踉跄跪倒,以拳捶地,虎目含泪:“是我慢了一步!是我!”
“不怪戴宗兄弟。”宋江抹去泪水,缓缓起身,“大哥遗愿,我等铭记。圣女远来辛苦,请先歇息。梁山上下,感激不尽。”
白幡蔽山
次日,梁山泊一片缟素。
白幡从金沙滩一路挂到聚义厅,延绵十里,在细雨中飘摇如招魂之幡。水泊八百战船,皆降半旗。那面“替天行道”的杏黄大旗,也系上了白绸。
忠烈堂内,晁盖灵位高供。吴用亲书牌位:“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公盖之灵位”,左右对联墨迹未干:
聚义厅前曾擎塔,忠烈堂中永驻魂
头领们轮流守灵。林冲跪在灵前,从早到晚,不动不食。刘唐、阮氏三雄陪跪一侧,个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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