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几个丫鬟也变了脸色。
卢俊义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是一动。他自问一生行得正坐得直,从未做过亏心之事,何来“大凶之兆”?但这话从这道人口中说出,偏偏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卢俊义端起茶盏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吴用向前倾身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道:“百日之内,员外恐有血光之灾!”
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是李固手中托盘落地。茶盏摔得粉碎,褐色的茶汤溅了一地。
卢俊义握着茶盏的手,指节微微发白。他放下茶盏,盯着吴用:“先生莫要危言耸听。卢某一介商贾,安分守己,乐善好施,家中诸事平顺,何来血光之灾?”
“此灾非同小可。”吴用恍若未闻卢俊义的质疑,自顾自说道,语气愈发沉重,“非但万贯家私不能保守,更有性命之忧。贫道推算再三,员外百日之内,必死于刀剑之下!”
“死于刀剑之下”六字,如冰锥般刺入厅中每个人的耳膜。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经瑟瑟发抖。
卢俊义终于色变。他缓缓站起,九尺身躯如松挺立,一股久居上位、执掌生杀的气势自然散发:“先生此言,可有凭据?若只是江湖术士信口雌黄,休怪卢某无礼!”
随着他的话语,厅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——那是护院武师闻讯赶来了。
吴用却坦然不惧,反而微微一笑。这一笑,如春冰乍破,瞬间化解了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。他摇动羽扇,不疾不徐道:“员外可知,人之命数,如舟行水上,虽自有航道,却难免遇上暗礁漩涡。员外命格尊贵,本不该有此劫数,然则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电,直视卢俊义双眼:“员外可还记得,三年前九月初八,曾在城西十里坡做过何事?”
卢俊义一怔。三年前九月初八……他皱眉思索,忽然脸色一变。
那日他出城访友,归途遇上一伙强人劫道,约莫十余人,个个手持利刃。他本可绕道,但见被劫的是一对老夫妇,哭得凄惨,便动了侠义心肠。他孤身上前,一条哨棒使得神出鬼没,不过片刻,便将那伙强人打得落花流水,伤了五六人,其中一人重伤不治,三日后死了。此事他从未对人提起,连李固、燕青都不知详细。
这道人如何得知?!
见卢俊义神色,吴用已知击中要害,趁热打铁道:“那人虽为盗匪,却也是一条性命。他死后,其兄其子,皆落草为寇,三年来无一日不想着报仇雪恨。如今,他们已请动了一位绝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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