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黑的眼眸里映着阮阿婆感慨万千的脸和阮澜语兴奋的模样。
“确实厉害。”白未晞表示赞同。
灶膛里的火重新旺了起来,阮阿婆将白未晞带回来的豆干切成薄片,又把嫩绿的蕹菜下了锅。
陌生而诱人的炒菜香气混合着熟悉的鱼汤味,弥漫出来。
白未晞走到灶边,“我这次去黄崎港,带了些药材回来。”
阮阿婆翻炒的动作顿了一下,转头看向白未晞,脸上有些惊讶:“药材?白姑娘你……可是身上不爽利?” 她下意识以为白未晞是给自己买的。
白未晞摇了摇头,“是些防风、荆芥、紫苏、陈皮、半夏、茯苓、甘草、金银花、连翘、艾叶、干姜之类,”她报出一串药名,“还有些三七粉和外用的金疮药,避秽的雄黄。”
阮阿婆是经历过风浪的老人,儿子也一直在跑福船,赚的多,知道的多,带回来的也多。
她一听这些药名,心里便大致有数了。风寒咳嗽、腹泻呕逆、外伤红肿……这几乎是把岛上眼下最可能用到的药材都考虑进去了。
她停下了手里的锅铲,脸上惊讶褪去,换成了更深的动容和一丝了然:“白姑娘,你这……你这是给村里人备的?”
“嗯。”白未晞应了一声,继续道,“村里人若有需要,可以来换。”
“换?”阮阿婆眉头习惯性地蹙起,“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!不知多少人正缺这个!可……这药材金贵,白姑娘你花了这许多钱……” 她搓了搓手,“大家伙儿眼下怕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换……”
在港口以鱼获换米粮盐布乃至药品,本是常事,但风飚刚过,船只有损,人手也伤,就算去了,港口药铺索价不菲,几条鱼未必能换得几味好药。
“不拘什么。新打上来的鱼虾,晒好的鱼干,捡拾的贝类,都可以。给的,总比他们拿去港口能换到的,要多些。”
阮阿婆怔住了,这哪里是寻常的以物易物?这分明是免了大家奔波往返的辛苦和风险,更将换取的“门槛”放得极低,条件放得极宽!
这哪里是做生意?这分明是变着法儿、行着方便地周济啊!还不让人背上沉重的恩情债,只说“换”,给足了体面,也留了余地。
阮阿婆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沉静、眼神深寂的年轻女子,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,行事却通透豁达到了一种令人敬畏的地步。
“白姑娘……你、你这让老婆子我说什么好……你这是行了天大的方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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