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元辰看她垂眸思量,以为她还在想马泰的事:
“别想了,反正你和马文才结拜,又没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
“那些话我听了都牙酸,不像是正经结拜的话,说了就算了。”
“他的家事原不与你相干。”
这一次,谢清言笑的却有点心不在焉。
马家园子是真大,难得的是每一处都精心装饰,没有一处荒废。
经过非专业园林品鉴人士崔明相的认证,在他游览过的庭院里,这园子可以排进前五。
不过算上那些铁甲卫士,美感大减,只能排前十了。
马文才一直不露面,谢清言每每求见,都说不便相见。
虽然宴席上赏乐观舞,听曲游乐,安排的周到,众人仍然渐觉无趣。
便一同辞行,泛舟离去。
谢清言遥遥回望,江雾漫漫,似春山未醒。
湖岸无人。
她收回目光。
两边飞檐,一片深黑。
祠堂遍铺石砖,质地密实,寒意寸寸逼迫上膝盖。
阴冷如绵针刺骨。
有人站在门口,阴影投在地上,长长嘘叹:
“儿,苦否?”
少年神清骨秀,眉眼锋锐却平静。
一字一顿。
“此身虽苦,此心却快然安稳。”
端午佳节过完,谢清言总算见到了马文才。
或者说,堵到了他。
书院这种小空间,充分诠释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
马文才一推开房舍的门,就看见谢清言懒洋洋靠在子椅上,没精打采的,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睡着。
见到他,她倒是精神一振:
“好义兄,好哥哥,你总算回来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退学了。”
马文才本来紧抿的嘴角也不由得轻轻上扬。
说话倒依然是气人的。
“我为什么要退学?”
“倒是你,为什么在我的房间,等很久了?”
谢清言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大盒子,泥金缎靴子上的绣着的云雀似展翅欲飞。
红木盒子上面还很有仪式感的盖着块织金云锦。
“自然等很久了,等着给你送节礼。”
“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定做的。”
听她这么说,马文才弯下腰来,将木盒抬到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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