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都做。”秦九真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,“带人进山寻矿,帮人押运玉石,偶尔也接些‘特殊’的活儿。滇西这地方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想活下来,就得什么都会点儿。”
这话说得圆滑,但楼望和听出了弦外之音——秦九真不是普通的向导或保镖,他游走在灰色地带,有自己的门路和生存之道。
“那秦兄可听说过‘黑石盟’?”
秦九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:“楼公子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好奇。”楼望和不动声色,“我们在缅北时,曾与‘黑石盟’的人打过交道。听说他们在滇西也有势力?”
“何止有势力。”秦九真站起身,走到窗边,与楼望和并肩而立,“滇西七成的老坑矿,背后都有‘黑石盟’的影子。他们不直接开采,而是控制矿主,抽取分成。谁不服,第二天矿上就会出‘事故’。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三年前,有个姓赵的矿主,不愿把矿卖给‘黑石盟’控制的中介。三天后,矿洞塌方,赵矿主和他两个儿子都被埋在里面。官府的结论是‘意外’,但圈里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楼望和心头一沉:“官府不管?”
“怎么管?”秦九真冷笑,“‘黑石盟’做事干净,从不留把柄。而且他们在上面也有人。这些年,想动他们的人不是没有,但最后都……不了了之。”
雨势渐小,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变成了一片剪影,仿佛蛰伏的巨兽。
“沈家的事,”楼望和缓缓道,“也是‘黑石盟’做的?”
秦九真沉默了很长时间。窗外传来屋檐滴水的声音,一声,又一声,敲在人心上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最终说,“我只知道,沈家在滇西曾经是数一数二的大户。沈老爷为人仗义,对矿工极好,灾年时还会开仓放粮。但一夜之间,沈家就没了。大火烧了三天三夜,什么也没留下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楼望和能听出其中的沉重。
“那场大火之后,‘黑石盟’在滇西的势力就彻底坐大了。原来沈家控制的几个大矿,现在都在他们手里。”
楼望和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沈清鸢谈起家族时那压抑的悲伤。一夜之间,家破人亡,从千金小姐变成孤女,这样的经历,她是怎么熬过来的?
“所以秦兄帮我们,是因为看不惯‘黑石盟’?”
秦九真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,放在桌上。那是一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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