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。用精度换时间。”
小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。三十秒后,新的加工程序生成。
赵建国重新启动。砂轮再次靠近,这一次,进给量比原计划多了0.001毫米——肉眼不可见,但机床知道。
第四十一刀。切深本应是0.0005毫米,现在是0.0015毫米。
砂轮接触工件的声音变了。不再是平稳的“嘶嘶”,而是略带颤动的“滋滋”。监控屏幕上,切削力曲线出现了一个尖峰——从80牛顿瞬间冲到95牛顿,然后又回落。
“砂轮可能崩了。”赵建国声音发紧。
“继续。”谢继远盯着工件,“只要切削力能稳定,就继续。现在停机检查,温度又变了。”
这是赌博。用可能损坏的砂轮,赌能完成这一刀。
砂轮继续前进。切削力在90牛顿附近震荡,但总体趋势稳定。三分钟后,这一刀完成。
立刻检测。千分表显示直径:Φ18.179毫米。比目标小了0.001毫米。
“超差了。”检测员的声音像在宣判。
车间里一片死寂。0.001毫米,一根头发丝直径的七十分之一,但在高精度加工里,这就是失败。
王有才走过来,没有看检测数据,而是俯身去看工件表面。他用手指——这次没戴手套,用指腹最敏感的皮肤——轻轻拂过刚磨过的表面。从左到右,一遍,又一遍。
“不是超差。”他突然说,“是千分表没校准。这里,”他指着一个位置,“有大约0.0003毫米的凸起。千分表的测头刚好压在这个凸起上,读数偏小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检测员不服,“千分表我每天校准两次。”
“不是表的问题,是工件的问题。”王有才让赵建国把工件卸下来,平放在大理石检测平台上。他用一块天然油石——就是修轴承的那种——蘸上最细的研磨膏,在刚才磨过的表面,以画“8”字的方式,轻轻研磨。
动作极轻,极慢。十分钟后,他停下来,用航空煤油清洗干净。
“再测。”
重新装夹,千分表归零,测量。读数:Φ18.180毫米。
正好是目标尺寸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王有才解释:“精磨的最后阶段,砂轮磨损不均匀,会在工件表面留下肉眼看不见的‘高点’。这些高点只有零点几微米,但会影响测量。我用油石‘吻’一遍,把高点‘吻’平,真实尺寸就出来了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