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台面’的经验。”穆勒认真地说,“它们往往比那些写在教科书上的标准方法更有效,因为它们是从真实问题中生长出来的。”
现场检测全部完成。第五把拉刀,所有指标达标,其中三项关键精度还优于合同要求。
会议室里,穆勒拿出正式的验收文件。“谢厂长,第一把刀,克劳斯公司正式接收。按照合同,我们会支付第一笔款项——四千八百马克,按今天汇率,大约折合一万两千元人民币。”
一万二。听到这个数字,陈德海的手抖了一下。这笔钱,能还上一部分贷款利息,能买几片新的立方氮化硼砂轮,能给参与这个项目的工人发一笔奖金。
但穆勒接下来的话更重要:“基于第一把刀的成功,公司决定,把原定五把的试订单,扩大到二十把。交货期延长到六个月,价格不变。”
二十把,九万六千马克,约合二十四万人民币。这几乎是“701”厂现在一年的产值。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然后,是压抑着的、低低的吸气声。
“但是,”穆勒话锋一转,“有新的要求。”
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。
“第一,从第二把开始,每把刀都要附赠完整的数据包——就像你们第一把做的这样,但要更详细。我们需要知道每一个异常情况的处理过程,每一个手工调整的决策依据。”
“第二,我们希望派两位德国实习生来学习三个月。他们不是来指导,是来学习——学习你们如何用有限的设备,实现高精度加工;学习师傅们的经验如何与数字化系统结合。”
“第三,”穆勒顿了顿,“我们想购买你们的《高精度检测操作规程》的非独占使用权。价格可以谈。”
三个要求,一个比一个出乎意料。特别是第三个——德国公司要买中国三线厂的“土办法”。
谢继远没有马上回答。他看向窗外,雪还在下,车间屋顶已经白了。他又看向会议室里的人们:王有才坐在角落,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把他用了二十年的刮刀;老李搓着手,手背上全是冻裂的口子;小陈眼睛亮晶晶的,那是年轻人看到未来的兴奋。
“第一个要求,我们可以做到。”谢继远缓缓开口,“第二个要求,我们也欢迎。但第三个……”他看向穆勒,“那些操作规程,是我们的老师傅们一辈子的心血。它们不属于我个人,不属于厂里,它们属于这些老师傅们。如果要转让使用权,收益应该归他们个人。”
翻译转述后,穆勒愣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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