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然后笑了:“当然。这是他们的知识产权。我们可以签订正式协议,支付使用费。费用可以直接支付给贡献者个人。”
这话说出来,会议室里炸开了锅。老师傅们面面相觑,他们这辈子,只知道工资、奖金、退休金,从来没听说过“知识产权”“使用费”这些词。自己的那些土办法,还能卖钱?
“另外,”谢继远继续说,“我们希望这些方法不只卖给克劳斯公司。我们正在整理、数字化这些经验,准备建立一个开放的技术共享平台。其他中国工厂,也可以学习、使用。”
这下轮到穆勒惊讶了。“开放共享?那你们的经济利益……”
“中国有句老话: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”谢继远说,“我们厂能活下来,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,得到了北京航空航天所的技术支持,得到了省内外兄弟厂的经验交流。现在我们有了一点进步,也应该回馈给这个系统。这不只是钱的问题,这是……责任。”
他说得很慢,每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。会议室里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雪花扑在玻璃上的细微声响。
穆勒沉默了很久,然后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他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厂区,看着那些苏式厂房的轮廓在雪中若隐若现,看着远处武陵山苍茫的雪线。
“谢厂长,”他没有回头,“您知道吗?在德国,很多百年企业就是这样开始的——在一个偏僻的小镇,一群有手艺的工匠,用最简陋的设备,做出最好的产品。然后,他们坚守品质,代代相传,最后成为世界闻名的品牌。”
他转过身:“你们现在,就在这条路的起点。很艰难,但方向正确。”
他走回桌前,伸出手:“二十把刀的订单,正式确认。德国实习生下个月来。操作规程的使用权,我们按国际惯例支付费用。另外——”他看向赫尔曼,赫尔曼点头,“克劳斯公司愿意提供一台全新的数控磨床,作为技术合作的一部分。不是赠送,是长期租赁,租金可以从货款中抵扣。”
一台全新的德国数控磨床。这个诱惑太大了。有了它,“701”的加工能力能上一个台阶,能接更复杂的订单,能……
但谢继远没有马上答应。“我们需要讨论。新设备意味着新的技术体系,新的维护要求,新的人员培训。我们要评估,是不是准备好了。”
这种审慎,反而赢得了德国人的尊重。穆勒点头:“当然。我们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考虑。”
签约仪式很简单,就在会议室,用中德双语打印的合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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