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度。能不能暂时改成15度?等机器运转起来,内部温度上去了,再改回来。”
“可以改,但需要密码。”施密特输入一串字符,进入工程师模式。修改,保存,重启。
自检通过。主轴启动预热,低沉的嗡鸣声在车间里响起。这声音和那台老斯图特完全不同——更平稳,更安静,像一头沉睡的猛兽在深呼吸。
温度果然开始上升。半小时后,车间环境温度升到18度,机床内部温度显示22度。
“可以开始安装了。”施密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,“王先生,您的方法……很实用。”
这只是第一个关卡。接下来的三天,安装过程像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。每拆开一个木箱,施密特都要先拍照,记录零件编号和原始状态,然后用德国带来的专用工具拆卸包装。那些工具闪着冷光,材质、精度、手感,都和“701”厂工具箱里的国产工具完全不同。
“这套内六角扳手,”王有才拿起其中一把,在手里掂了掂,“材质是钒钢,硬度比我们的高30%,但韧性更好。不容易拧秃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是钒钢?”施密特惊讶。
“手感。”王有才把扳手放在拇指和食指之间,轻轻弯曲,“普通铬钼钢回弹没这么柔。我以前修过一批东德进口的设备,工具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施密特在本子上记录:“中国工人,具备通过手感判断材料的能力。值得进一步研究。”
安装到主轴单元时,问题出现了。DG-300的主轴采用油雾润滑,需要先建立油压,再启动主轴。但试运行时,油压始终达不到设定值。
“油路有堵塞。”施密特判断,“可能是运输过程中进了杂质。”
拆开油路过滤器,果然,滤芯上有细小的金属碎屑——不是机床本身的,是包装材料在运输中摩擦产生的铝粉。
清洗需要专用清洗液,德国带来的只够用一次。施密特正要动手,王有才拦住了。
“用这个。”他拿出一瓶无色透明的液体,“航空煤油,加5%的仪表油。我们洗精密零件都用这个,比专用清洗液便宜,效果一样好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施密特想说这不规范,但看到王有才笃定的眼神,他让步了,“您来操作,我记录。”
清洗,组装,试压。油压达标。
主轴启动的瞬间,整个车间都安静了——不是真的安静,是那种高质量机械运转时特有的、平稳到让人忽略其存在的安静。主轴转速从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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