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药墟之外,天色如铁。
风是死的,连一丝喘息都凝滞在瘴雾之间。
枯井旁堆叠的尸身早已发青,蝇虫盘旋不去,像一层灰黑的纱笼罩着这个被遗忘的村落。
一个瘦弱孩童蜷缩在母亲冰冷的怀里,嘴唇干裂,低泣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。
地听僧伏在地上,耳朵紧贴黄土,一动不动已有半个时辰。
忽然,他全身剧颤,猛地抬头,额角渗出血丝,声音嘶哑:“三日来……七村断炊绝药,疫气自地脉上涌,非风寒湿热可解!此毒逆经走络,蚀神乱魂,已成燎原之势。”
花语者缓步上前,银发飘拂,她蹲下身,捧起一抔焦土,指尖轻捻,凑近鼻尖轻嗅。
刹那间,她瞳孔骤缩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这不是病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“是‘忘息瘟’——千年未现,传说中能抹去人之记忆、断绝心脉生机的绝症。染者七日失忆,九日断魂,死后尸身不腐,反成病源,持续散毒。”
众人闻言皆惊,暗卫墨三十一手按刀柄,眸光冷厉:“王妃,依旧例,当以烈火焚村,灭尽尸骸,阻其蔓延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素白身影已缓缓走入村口。
云知夏来了。
她脚步很轻,却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之上。
白衣沾了尘,发丝微乱,眉宇间却无半分惧意,唯有沉静如渊的清醒。
她径直走向一名垂死老者,跪坐于地,指尖轻触其额头。
闭目。
刹那间,她的意识沉入血脉深处——
无数细如蛛丝的黑气,在经络中游走,如同活物般啃噬生机。
它们并非来自空气或饮食,而是从地下缓缓渗出,顺着足少阴肾经逆流而上,悄然侵蚀五脏六腑。
更可怕的是,这些黑气似乎有某种诡异韵律,仿佛与大地脉动同频共振。
她睁眼,眸光如刃。
“病不在人,在地。”她低声开口,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悸,“这瘟疫,是活的。它借地脉而行,以尸为巢,以人为桥。若不斩其根源,烧十座村子也无用。”
墨三十一握刀的手一顿:“那该如何?”
云知夏没有回答,而是站起身,缓步走向村中央那口枯井。
井口深不见底,黑雾缭绕,连光线都被吞噬。
她取下肩上药箱,翻出一块素布,覆于掌心。
布料上绣着几行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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