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——“医者仁心,亦需承痛”。
然后,她双膝跪地,双手缓缓探入井口。
众人屏息。
只见她掌心微微颤抖,指节泛白,仿佛正与某种无形之物搏斗。
井中黑雾竟开始旋转,形成一股阴冷涡流,缠绕她的手臂向上攀爬。
她的呼吸渐重,额角渗出冷汗,唇色隐隐发白。
三刻之后——
她猛然抽手!
“咳!”一口黑血喷出,溅落在焦土之上,发出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地面竟被腐蚀出几个小坑。
而她的掌心,赫然浮现出一道蜿蜒黑痕,如同烙印,又似毒蛇盘踞,皮下隐隐有黑丝游走。
地听僧浑身一震,脱口而出:“你……把病引到了自己身上?”
云知夏低头看着掌心的伤痕,气息微促,却仍冷静:“我以身为引,切断它与地脉的连接。现在,它的主脉已被我截住,不会再扩散。”
话音落下,她指尖轻点地面。
一道无形涟漪自她指端扩散而出,百步之内,所有病患的身体同时一颤。
那些原本从鼻窍、耳道渗出的黑雾,竟缓缓停止外溢,反而开始向内收缩。
有人原本浑浊的眼神,竟闪过一丝清明。
花语者怔然望着这一幕,喃喃:“她不是在治病……她是在替整片土地承受病痛。”
山崖之上,萧临渊立于阴影之中,玄袍猎猎,双目赤红。
他亲眼看着她跪下,看着她将手伸进那口吞人吐雾的枯井,看着她吐血、受创、独自承担万人之劫。
他手中长刀早已出鞘,刀锋映着血色残阳,几欲劈空而下——他想冲进去,将她一把抱走,哪怕背负千夫所指,哪怕再被她厌弃。
可墨三十一突然跪在他面前,重重叩首:“王,她若退一步,此地万人即死!她正在做的,是医道从未有之人敢行之事——以身为阵,断疫之脉!您若扰她,便是杀她所救之人!”
萧临渊喉头滚动,牙关紧咬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刀尖几欲折断。
他低吼,声音沙哑如兽:“我宁她恨我,也不愿她……再痛。”
最终,他缓缓跪下,额头抵住刀柄,像一头被锁链缚住的猛兽,压抑着撕心裂肺的咆哮:
“若你死于此……我便屠尽南疆,为你殉葬。”
村中,云知夏盘坐井边,呼吸渐稳,掌心黑痕却仍在蔓延,丝丝黑气已悄然游走至腕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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