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在缠扯。她既要肯定老张提出的效率问题,又得支持李会计规范管理的方向,还要回应王书记对制度执行的严格关切,同时不能让姜老栓觉得生产被忽视。
“张伯说的效率问题,确实要注意。”她先对老张说,语气平和,“新流程大家不熟,慢点是正常的。你看这样行不行,收购那边,咱们把标准图示做得再简单明了点,贴在秤旁边。再给负责验级的伙计做个简单培训,熟能生巧,速度应该能提上来。”
老张脸色稍缓,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又看向李会计和王书记:“李会计提的费用增加和专人专职,王书记强调的制度落实,都是为公司长远好。费用的事,咱们仔细核核,该花的不能省,比如必要的办公用品和记录工具。但也能省则省,比如有些单据能不能合并?专人专职……可能还得稍微缓一两个月,等业务再稳点,收入上来些。眼下,恐怕还得辛苦大家兼顾一下。”她顿了顿,“不过,制度落实不能等。王书记,您看能不能带着桂花,把主要流程,比如请购、生产记录、入库出库,弄成最简易的表格,先让大家用起来?用中了,再完善。总比空有条文强。”
王书记思索了一下,点点头:“可以。先有形式,再求规范。”
最后她对姜老栓说:“姜叔,生产是根基,绝不能耽误。您看这样,生产计划咱们再仔细对一遍,有些环节能不能调整一下人手,或者把辅助性的记录工作,分给小组里细心的人专门负责,让老师傅们集中精力盯质量和进度?”
姜老栓咂咂嘴:“成吧,我回去琢磨琢磨,看咋调整。”
一场会开下来,凌霜觉得喉咙冒烟,后背出了一层细汗。每个人似乎都被安抚了,但问题一个也没彻底解决,只是暂时压下了。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好像在用一堆长短不一的木板箍桶,这边按下去,那边又翘起来。
晚上,她疲惫地坐在灯下,给徐瀚飞写信。没怎么写公司的具体事务,更多的是倾诉这种无处着力的迷茫和压力。
“……董事会今日初开,如坐针毡。张伯嫌慢,李会计求省,王书记抓规,姜叔忧产。我左支右绌,顾此失彼,所言皆有理,所虑皆当急,然精力有限,难以周全。深觉从前带领生产,虽苦犹实;今坐此位,调和鼎鼐,竟比劳作更耗心神。账目如天书,规章似蛛网,每走一步,如履薄冰,战战兢兢。常夜半惊醒,恐负众人之托。瀚飞,此路之难,甚于往日。我是否……力有不逮?”
她把信折好,封口,却没有立刻让桂花去寄。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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