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连服半月,方能固本培元。”
沈青梧接过,道了谢,小口啜饮。药汁微苦回甘,确是上好的补药。她喝得极慢,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那枚黑色木牌。
崔嬷嬷站在一旁,待她喝完,接过空碗放回托盘,手指似不经意地拂过那枚木牌,将其推至沈青梧手边,语气平淡无波:“姑娘喝完药,若是精神尚可,不妨去后头小佛堂走走。今日天气晴好,佛堂前的腊梅开得正好,清静,也醒神。”
沈青梧指尖触到那冰凉坚硬的木牌,心中了然。她拿起木牌,入手沉甸甸,非木非石,质感特殊,一面光滑,另一面则有一道极细微的凹槽。
“多谢嬷嬷提点。”她将木牌拢入袖中,“正觉得有些气闷,去佛堂看看梅花也好。”
崔嬷嬷不再多言,收拾了托盘,躬身退下。
沈青梧又在暖阁中静坐片刻,仔细听了听门外动静,确认值守的宫女在廊下稍远的位置,这才取出那枚黑色木牌。对着阳光细看,光滑一面隐隐有细密的、类似年轮的纹理,凹槽一面则毫无特征。她尝试用指甲、发簪尖端去探那凹槽,均无反应。
沉思片刻,她起身,从妆奁中取出那枚自王选侍袖中得来的黑色骨片。骨片更小,色泽黝黯,边缘刻着模糊的符文。她将骨片小心翼翼地嵌入木牌的凹槽。
严丝合缝。
轻微的“咔哒”一声,木牌光滑的那一面,竟从中裂开一道细缝,露出内里中空。里面卷着一张薄如蝉翼、不足寸宽的纸条。
沈青梧屏住呼吸,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取出,展开。上面是极其纤细、却力透纸背的寥寥数字:
未初三刻,佛堂东耳房。沈。
沈!沈家旧部!
心脏猛地一跳,一股热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。她强压下激荡的情绪,迅速将纸条凑近炭盆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又将骨片取出,与木牌分别藏好。木牌闭合后严丝合缝,再看不出任何机关痕迹。
未初三刻……就是下午一点三刻。佛堂东耳房……
她抬眸望向窗外,阳光正好。时辰尚早,却已让她心绪难平。
沈家……父亲、兄长、那些曾随着沈家旗帜驰骋沙场的面孔,模糊而又清晰地掠过脑海。四年了,他们还在!太后没有骗她!
接下来的几个时辰,沈青梧强迫自己静心。她重新拿起那本医案杂记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可能的情况,预想着见面时该说什么,问什么,如何在不暴露太后安排的前提下,获取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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