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有多少积蓄?开口借十万?简直荒谬。
王姐,部门里的老员工,资历深,工资应该高些,但为人严肃,除了工作几乎不交流。刘哥,IT支持,点头之交。苏晴……她立刻否定了。向直属上司借钱,是职场大忌,而且苏晴那种冷静专业的风格,让她本能地感到距离和压力。
其他部门的人,她更不熟悉。市场部、研发部那些衣着光鲜、谈吐自信的精英们,与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,连话都说不上几句。
一圈想下来,绝望感更重。她在“大公司”工作了近三个月,却连一个可以开口借钱的“朋友”都没有。所谓的同事,不过是坐在同一片区域、完成各自工作、下班后各奔东西的陌生人。那些看似友善的点头、微笑、偶尔的闲聊,在“借钱”这个现实面前,脆弱得像阳光下的肥皂泡,一戳就破。
可是,不试试怎么知道?也许……也许李悦会愿意帮她?哪怕借一两万,也能应应急。
这个微弱的希望,像风中残烛,支撑着她熬过了剩余的旅程。她在心里反复演练着该如何开口,用什么理由,承诺什么时候还,利息怎么算……每一个细节都想到,又每一个细节都觉得不妥,都觉得羞耻,都觉得……开不了口。
火车在深夜抵达南城。她背着简单的行李,随着人流走出车站。城市的夜空被灯火染成暗红色,空气潮湿而浑浊。她站在出站口,望着这座她挣扎求生了几个月的庞大都市,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,如此冰冷,如此……令人窒息。
她要去的地方,不是那个八平米的出租屋,而是另一个战场——一个需要她放下所有尊严,向几乎陌生的人,乞求一笔救命钱的,更加残酷的战场。
二、周一早晨的艰难酝酿
周一早晨,张艳红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。
她特意早到,因为需要时间调整状态,也需要在同事们都还没来的时候,给自己最后一点酝酿勇气的空间。办公室里很安静,只有保洁阿姨在擦拭桌椅的轻微声响,和中央空调低沉的运行声。窗外的天空是灰白色的,预示着又一个沉闷的阴天。
她坐在工位上,没有开电脑,只是静静地坐着,双手放在膝上,微微攥紧。胃部从昨晚开始就隐隐作痛,但她顾不上。她的全部注意力,都集中在斜对面那个空着的工位上——李悦的座位。
李悦通常八点半左右到,会先去茶水间冲杯咖啡,然后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手机,等正式上班。张艳红计算着时间,她需要在李悦吃早餐、心情比较放松的时候,看似“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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