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谈资,一个“可怜又可悲”的符号。她之前所有的努力——那些熬夜修改的方案,那些试图“专业”的汇报,那些在韩丽梅高压下挣扎求生的姿态——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、源自最私密家庭关系的风暴面前,都显得如此可笑,如此不堪一击。
她终于挪到了自己的工位前,几乎是瘫坐进椅子里的。冰冷的皮革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。她将额头抵在同样冰冷的桌面上,闭上了眼睛。黑暗并未带来宁静,母亲那嘶哑的哭诉、前台混乱的场景、会议室里绝望的对峙,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疯狂旋转。而比这些画面更让她恐惧的,是即将到来的、未知的“后续”。
林薇只给了半小时“处理私事”。现在,半小时显然未到,母亲被“请”去了会客室,而她,像个战败的逃兵,回到了自己的阵地,等待着不知道是裁决、训斥,还是更直接的“处理”。
时间,在极致的煎熬和周围无声却无处不在的窥探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每一秒,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。
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死寂的、充满审视的空气溺毙时——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又异常清晰的骚动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,从前台方向隐约传来。那骚动并非之前母亲那种大声的喧哗,而是一种更加压抑的、混合着惊讶、敬畏、以及某种“大事发生”般紧绷的寂静。
张艳红的心脏骤然一缩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她猛地抬起头,尽管动作牵扯得眼眶和胃部同时剧痛。她循着声音的方向,下意识地看向通往电梯间和前台区域的玻璃隔断门。
只见原本只是零星有员工或访客安静通过的前台区域,此刻似乎“凝固”了。几名穿着笔挺制服、刚刚换班不久、神情原本肃穆的前台接待员,此刻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,微微垂首,目光恭敬地投向同一个方向。连之前那位试图拦阻王桂芝、表情严肃的保安,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侧身让开了道路。
空气中,仿佛有一道无形的、却足以让所有人瞬间屏息凝神的气场,正从前台另一侧、通往高层专用电梯和总裁办公区的方向,缓缓弥漫开来。
紧接着,一个身影,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焦点。
韩丽梅。
她今天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、线条凌厉的深色西装套裙,而是换了一身剪裁同样无可挑剔、但颜色稍浅的浅灰色羊绒套装,里面搭配着雪白的真丝衬衫,领口系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珍珠别针。长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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