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三日内,吕师囊必反。令林冲、石宝…准备接应。”
同一夜,润州城头。
刘光世甲胄染血,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火把。城墙多处崩塌,守军已不足八千。
“将军!”亲兵奔上城楼,“北门…北门有箭书!”
箭矢上绑着的不是书信,而是一枚虎头铜符——大宋西军旧部的信物。背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三日后子时,举火为号。庞万春可诛。”
刘光世瞳孔骤缩。
这铜符…是当年种师道犒赏诸将时所铸,持符者不过十人。其中一人,正是如今方腊麾下大将、此刻正围困润州西营的…
“张俊…”刘光世攥紧铜符,骨节发白。
他猛地想起,半月前方腊加征“北伐税”时,张俊曾当庭抗词,被方腊当众鞭笞二十。莫非…
“将军,会不会是诈?”亲兵低声道。
刘光世望向西营方向。那里火把稀疏,与东、南两营的严密布防截然不同。
“赌一把。”他咬牙,“传令:三日后,所有存粮尽数蒸煮,全军饱食。子时…开北门突击。”
“那箭书所言的火号…”
“照做。”刘光世看向漆黑的天际,“若真是张俊…此战或有转机。若不是——”
他按剑的手青筋暴起:“无非是早死三日罢了。”
杭州,方腊皇宫。
自称“圣公”的方腊正在偏殿宴饮,殿下舞姬翩跹,丝竹声中却透着焦躁。
“报——!”传令兵浑身是血扑进殿,“润州…润州西营遭袭!张俊将军他…他阵前倒戈,引刘光世部突围,与城外一支骑兵汇合,正朝镇江方向溃围!”
方腊手中金杯捏扁:“庞万春呢?!”
“庞将军被张俊亲兵暗箭所伤,东营大乱…”
“废物!”方腊掀翻酒案,暴怒如雷,“调兵!给朕调兵追击!朕要亲自将张俊这叛徒千刀万剐!”
“圣公息怒。”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。
吕师囊从殿侧阴影中走出,依旧那副文士模样,只是嘴角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他拾起地上摔碎的玉杯碎片,慢条斯理道:“张俊叛逃,未必是坏事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刘光世据润州,张俊围润州。二人皆宋室旧将,若同心守城,反倒难破。”吕师囊抬眼,眸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、属于战国策士的锐光,“如今张俊‘叛’而刘光世‘逃’,两股残兵合流,看似势大,实则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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