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微靠在床头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这几日她几乎粒米未进,只每日用些清汤,燕窝早已停了。
可镜中那张脸,依旧圆润,腰身依旧粗壮,那些催肥药造成的效果,像顽固的烙印,死死刻在她身上。
春杏端着一碗白粥进来,见她盯着镜子的模样,心中不忍:“姑娘,多少用些吧...”
“拿走。”李知微声音冰冷。
她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中只剩一片冰寒的决绝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万寿节将至,若她以这副模样出现在陛下面前...
不,她根本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。一个胖得走形的采女,连侍寝的资格都没有,还会影响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。
王允...
好一个王允。
毁了她最在意的容貌,断了她现在所有的念想。
此仇不报,她李知微三个字倒过来写!
“春杏,”她缓缓开口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去把妆台最底层那个紫檀木匣取来。”
春杏一怔,随即想起什么,脸色微变:“姑娘...那是...”
“去取。”李知微打断她,语气不容置疑。
春杏不敢多言,走到妆台前,搬开重重妆盒,在最底层摸到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匣。
匣子很旧,边角都磨得光滑了。春杏捧着它,手有些抖,她知道这里面是什么。
入宫前,相爷亲手交给姑娘的,说是...关键时候才能用。
如今,就是关键时候吗?
李知微接过匣子,指尖拂过光滑的木纹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这是父亲给她最后的底牌,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依仗。
原本,她想留着,等更重要的时刻。
可现在...她等不了了。
“打开。”她对春杏道。
春杏颤抖着打开匣子。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枚墨玉令牌,和一封信。令牌上刻着繁复的花纹,正中一个篆体的李字。
李知微拿起那封信,展开。信纸已经泛黄,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,是父亲的笔迹:
“见此令如见为父。持令可调动李家在宫中暗桩三人,各有所长。用则慎之,一击必中。”
下面列着三个名字,以及他们在宫中的身份。
李知微看着那三个名字,眼中闪过狠厉的光。
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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