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寿节前五日,各国使臣陆续抵京。
陆野墨忙得脚不沾地。
要安排驿馆,要核对国书,要拟定仪程,还要防备某些意外。
比如去年南疆小国送来的“祥瑞”白象,半路跑了,追了三天才追回来;类似东海国的千年珊瑚,抬进宫时磕掉了一角...
今年倒是顺遂。
北狄、西羌、南诏、东瀛...各方使节团皆按时抵达,贡礼清单也一一核对无误。
陆野墨站在礼部门前,他手中名册翻到姜国那一页,指尖在“宇文渊”三字上顿了顿。
“太子殿下国事缠身,遣使代贺。”姜国副使恭敬地递上国书,身后十八辆满载贡礼的马车沉默地停驻。
陆野墨接过国书,鎏金笺页上姜国玺印赫然,措辞恭谨周全,挑不出半分错处。
他抬眼望了望驿馆檐角悬挂的风铃。秋风过处,铜铃轻响,似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不来也好。
陆野墨合上名册,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
皇宫各处已张灯结彩,处处透着喜庆。宫人们捧着各色物什匆匆往来,为即将到来的万寿宴做准备。
景阳宫内,气氛却有些微妙。
东配殿里,李知微已有三日不曾对镜梳妆。
此刻她坐在镜前,用帕子缓缓拭去镜面浮尘,那张圆润的脸便清晰地倒映出来。
下颌的弧线不再清瘦,眼下的浮肿让那双总是沉静的眼显出几分臃态。
她抬手,指尖从眉骨滑至唇角,像在抚摸一个陌生人的面孔。
春杏端着药碗进来时,看见主子这般模样,喉头一哽。
“姑娘,该用药了。”她声音轻轻的,怕惊扰了什么。
李知微没回头,目光仍锁在镜中:“万寿宴的规矩,打听清楚了?”
“...是。”春杏放下药碗,“采女若想赴宴,需缴五千两。”
镜中人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,像自嘲,又像某种决断前的释然。
东配殿里,李知微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圆润的脸,眼中一片冰寒。
“春杏,”她缓缓开口,“去禀告太后,就说我身体未愈,恐过了病气,万寿宴...就不出席了。”
春杏一怔:“姑娘...您真的...”
“去。”李知微打断她,声音不容置疑。
“我这般模样出现在陛下面前,不如死了干净。”
她顿了顿,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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