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句话,都半真半假,虚实结合,既回答了问题,又巧妙地引导了对方的判断,还暗含了恭维(护主之说)和示弱(残缺无用)。
秦墨沉默着,目光如刀,在苏砚脸上和他手中的黑石、怀中位置来回扫视。铜镜的微光始终笼罩着苏砚,似乎在持续探查,分析他话语的真伪,评估他的威胁等级。
夜风吹过树林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远处凉亭的篝火早已熄灭,那几个脚夫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吓跑,四周一片死寂,只有秦墨身上隐隐散发的、令人窒息的灵压,以及苏砚平稳到异常的呼吸声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苏砚(幽暗人格)的心湖依旧冰冷平静,但计算核心却在高速运转,模拟着秦墨可能的各种反应及应对策略。他甚至在评估,如果对方突然下杀手,自己动用天机宝鉴最后一点能量,触发某个按钮(黑键?),有多大几率能制造一丝逃脱或反击的机会。结论是:微乎其微,但并非为零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——
秦墨忽然收了铜镜。镜光敛去,那股笼罩苏砚的无形禁锢之力,也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苏砚身体一松,险些站立不稳,但他强行控制住肌肉,只是微微晃了晃,便重新站定,依旧保持着那副漠然空洞的姿态。
“你身上确有怨咒残痕,与山神庙死者同源,但极其淡薄,且被这阴浊之物干扰,难以追溯。”秦墨终于再次开口,语气依旧冷淡,但少了几分咄咄逼人,多了些公事公办的探究,“至于你所言是真是假,自有分晓。我奉命巡查此地异常,既遇着你,便随我走一趟吧。是非曲直,回司中自有论断。”
回司中?玄镜司?
苏砚心中猛地一沉。一旦进了那种地方,天机宝鉴的秘密、自身人格的异常、甚至穿越者的身份,暴露的风险将呈指数级增长!绝不能去!
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平静地问:“去何处?玄镜司?”
“自然。”秦墨看着他,似乎想从这张漠然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慌乱或抗拒,但失败了。这让他心中那丝怪异感更浓。“怎么,你不愿?”
“并非不愿。”苏砚缓缓摇头,语气依旧平淡,却开始悄然转换策略,从纯粹的撇清和示弱,转向有限的、有条件的合作,“只是村中井患初平,人心未定,又有流言四起。我若就此随尊使离去,恐村民惊疑,再生变故。且尊使既为巡查异常而来,李仙师横死之事,想必亦在调查之列。我虽与其仅有争执,但毕竟身处此地,或能提供些许线索,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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