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坠,随呼吸轻轻晃。“陆公子,借一步说话。”他声音不高,像水面掠过细波。脚尖一挑,防风灯飘到陆仁脚边,灯焰晃出红晕,映得巷壁水迹斑斑。
陆仁左手拇指抵住刀格,右手抚老五脊背让它别动,才开口:“暗栅的人?”
“栅主之一,”那人摘下耳坠,摊在掌心,银鳞背面刻着细小的“鸢”字,“夷都东‘落鸢岛’外堂执事——阮津。”
陆仁目光动了动。暗栅交易时,铜屏风后飘过的“鸢哨”声,原来指的是座岛。阮津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被湖水磨钝的虎牙:“岛是散修凑的窝,无宗无派,无根无脚。散修嘛,一块灵石都要掰两半花,不聚一起早被世家啃光了。”他抬眼,独眼水鸟灯焰映在瞳孔里,像尾赤红鱼,“昨夜那枚‘小太阳’,岛上很感兴趣。岛主愿出双倍价,再送座‘凡火丹炉’,换你手里‘混沌残卷’。”
陆仁没急着答,只问:“岛上多少散修?”
“常住三百七十四,半混沌境以上六十九,其余引炁——哦,还有十来个跟你一样靠丹药硬撑的‘假根’。”阮津笑得坦然,“岛小却自由。你若愿长住,分你临湖竹屋一栋,每月三斤寒铁矿、五斤赤薪炭,凡火炼丹足够。”
自由、资源、丹炉——正是陆仁眼下最缺的。陆仁沉吟两息,点头:“去。但我要带兽,柳条巷这破屋留作后路。”
“小事。”阮津抛来枚铜鸢尾,“明日卯正,落鸢渡,凭这个上船。”
次日晨鼓刚敲第一声,柳条巷口停了辆无帘青篷马车。车辕上坐着斗笠老汉,蓑衣下露出黝黑小腿,脚踝刺青是只独眼水鸟。阮津没露面,只托老汉捎话:“栅主不便见,公子体谅,不过雇佣了两名新客坊的人,好帮公子搬运东西,不过看公子的样子,似乎也不需要帮忙。”
陆仁浅笑,不过测眼一瞟注意到了那两名新客坊的搬运工,只是看了一眼,陆仁马上认出了二人,正是刘福和陈竹。
此二人抬眼间看着陆仁也是呆住了,迟疑好久后刘福才支支吾吾的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是……”
陆仁当即露出浅浅微笑,轻哼了一声,说道:“二位上车吧。”
斗笠老汉似乎也看出了端倪,只是跟着陆仁的语气说道:“让你们两个上来,还不赶紧的!”
这二人扭扭捏捏的被老汉的声音吓到,但此刻不敢有半点不从,只能硬着头皮上车。
陆仁把鹿皮囊、两册秘本、老五抱上车,最后看一眼那半扇破门——门楣上自己用刀刻的“锚”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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