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记还在。他伸手在晨雾里合上门,像合上一本写旧的账。
马车沿南护城河缓行,雾越来越浓,水腥味混着橹声。
马车上陈竹和刘福拘谨的像个孩子,在车上蹲着不敢有任何举动,只是时而抬眼看一下陆仁。
陆仁神色淡然,嘴角止不住的露出微笑,说道:“真是没想到,我们还能再见,可能这就是缘分吧,想必新客坊的工作也不好做吧。”
两人吓得不敢说话,片刻后陈竹率先开口,道:“陆仁兄弟,当初……确实是个误会,是我一时糊涂,从今往后,我们二人愿为你的马前卒,你指东,我们绝不往西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们也去。”
刘福连忙跟着说道:“对对对,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去。”
陆仁嘴角笑意犹在,但一言未发,不过冰冷的目光里仿佛能两人冻结,连大口呼吸都不敢。
到“落鸢渡”时,日头仍被水汽裹成白团。渡口无旗,只有条旧木栈道伸进雾里,尽头泊着艘乌篷扁舟,长不过三丈,船身绘满水鸟衔鸢的暗纹,像片浮在水面的鳞。
船头立个十二三岁的青衣童子,赤足,脚踝锁细银链,链尽头扣枚铜铃,铃舌卸了,走路无声。他见铜鸢尾,弯腰掀开乌篷帘——帘内铺着竹席,席上摆只红泥小炉,炉里不是炭,是几块泛幽蓝光的“寒铁髓”,把舱内映得像冷泉。
在陆仁的引导下,陈竹和刘福都被迫跟着上了船,此时二人的内心是七上八下,不知陆仁要将二人带往何处,更不知是福是祸。
乌篷离岸,没橹桨,船底却传出“轧轧”机括声,像巨兽伸腰。雾气被船头劈开,两侧水色先青后黑,再远处泛起圈银白——那是湖口暗流,被岛下阵法束成环带,凡船误入立被卷碎。
童子跪坐舱口,捧上漆盘,盘中盏“赤薪茶”,汤色如熔金,热气飘着极细的辛辣。“阮执事说,喝了可御湖心寒息。”陆仁接过,舌尖先麻后暖,丹田竟升起丝久违的热流——不是灵枢,倒像凡火被风一吹,噼啪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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