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难以置信,有深入骨髓的怨恨,但此刻,在那太祖法相的威压下,更多的是一种被压制住的惊惧和……一丝隐藏极深的、疯狂滋长的黑暗。
他眼底那抹黑色气流,在云易目光投来的瞬间,似乎又浓郁了一丝,但被他强行压下。
“今日之事,”云易继续开口,语气不卑不亢,“云易持剑闯宫,言语冲撞,法相惊驾,实属不敬之举。然,北境危如累卵,王爷生死不明,朝中奸邪当道,蒙蔽圣听,云易为自保,更为这大武江山,为太祖留下的基业,不得不行此僭越之事。其中冒犯,还请陛下……体谅。”
这番话,看似请罪,实则绵里藏针。点明了自己是被逼无奈,是为了大义,更是搬出了“太祖基业”这面大旗。而且,他手持镇国剑,身后是太祖法相,这番“请罪”,与其说是请罪,不如说是……通知,或者说,是一种在绝对力量(暂时)优势下的、给对方台阶下的姿态。
武明空死死盯着云易,胸膛剧烈起伏,牙关紧咬,发出咯咯的声响。他恨不得立刻下令,将眼前这个让他颜面尽失、威严扫地的少年碎尸万段!
但他不能。
镇国剑在对方手中,太祖法相悬于头顶,整个皇城无数双眼睛看着,无数百姓还在为“太祖显灵”而激动叩拜。
此刻对云易动手,就是与太祖意志为敌,就是自绝于天下人心!而且,他也清楚,以云易此刻借来的“天级”力量,配合镇国剑,在这皇城之内,除非动用最后的底牌,否则无人能制。而那底牌……代价太大,且未必能留下手持镇国剑的云易。
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那股阴冷的杀意,武明空从牙缝里,重重地、几乎是从鼻腔里挤出了一个字:
“哼!”
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定,只有一声充满不甘、愤怒和屈辱的冷哼。但这声冷哼,在此刻的形势下,几乎等同于默认和妥协。
就在这时,之前吓晕过去的礼部尚书王元礼,不知何时悠悠转醒,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,或许是出于多年的官场本能,他连滚爬爬地起身,也顾不得擦拭额头冷汗和官袍上的污渍,噗通一声朝着云易(或者说朝着太祖法相)的方向跪下,连连叩首,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颤抖,却又带着一种谄媚的急切:
“太祖显灵!天佑大武!天佑大武啊!”
他先是大呼了几声,然后转向云易,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语气极尽恭维:“武魁郎……不,是云公子!云公子天纵奇才,得上天眷顾,得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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