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,露出江枫昨夜送来的码头工人口供——泛黄宣纸上,七个鲜红指印赫然在目,最末一行“每月十五接收蓝夷银箱”的字迹被汗水晕开,宛如将谢的杜鹃,透着几分悲壮与决绝。
幕僚捧着茶盘的手突然一抖,青瓷盖碗在托碟上磕出细响,打破了室内的沉静。“明日升堂。”姚则远突然开口,惊得幕僚袖中藏着的火镰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说话时,目光仍紧盯着匣底那张签收单,知府管家的花押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朱红,似暗藏阴谋。“先传唤那三个关在牢里的烟贩,从他们口中再撬点东西出来。”
最后一截烛芯在铜剪下爆出火星,他捻熄残焰,动作犹如掐断谁的咽喉,青烟在他指间扭曲盘旋,久久不散。这场围绕着密信的试探与较量,才刚刚拉开序幕,而明州城的夜空,早已被无形的暗流笼罩,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次日清晨,府衙升堂的鼓声沉闷地响彻明州城。姚则远端坐于公堂之上,官服肃整,面色沉静,目光如炬,扫过堂下跪着的三个烟贩。这三人都是此前突袭聚烟楼时抓获的核心人物,手上沾着不少血案,却始终咬紧牙关,不肯吐露半个字。
“堂下所跪何人?可知今日传你们上堂,所为何事?”姚则远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力,在公堂内回荡,压过了外面隐约的喧闹。
中间那名面色蜡黄的烟贩抬起头,眼神躲闪,却硬着头皮喊道:“大人,我等只是小本买卖,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,还望大人明察!”
“小本买卖?”姚则远冷笑一声,将一叠卷宗掷在案前,“聚烟楼地窖藏着的千余斤烟石,账本上记录的典妻卖子交易,难道都是假的?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最右侧那个瘦高个烟贩身上,“你,前日在聚烟楼负责对接蓝夷货船,可有此事?”
瘦高个烟贩浑身一颤,嘴唇哆嗦着,却依旧抵赖:“大人冤枉!小人只是个打杂的,从未碰过什么货船!”
姚则远不再与他们纠缠,转头对身旁的亲卫使了个眼色。亲卫会意,上前一步,将昨日伪造的密信副本展开,递到三个烟贩眼前:“你们看看这封信,认得是谁的笔迹?”
三个烟贩探头望去,看清信上的内容和落款处的暗记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中间那名烟贩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左侧的同伙用眼神制止。姚则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心中了然——这密信果然击中了要害,他们必然认得章穆的暗记,也知晓魏庸与章穆的勾结。
“看来你们是认得的。”姚则远语气平静,却透着不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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