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就得变成围脖。
佩月也落下泪来,用帕子揩着脸。月光冷冷地照在廊上,把两个女孩的身影拉得很长,叶濯灵站在影子里,内心挣扎,几次要豁出去敲门,又止住了,焦躁地跺着脚。
怎么还不停?那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还不停!
哭泣的佩月忽然道:“你要是想留在府里,就别多管闲事,各人有各人的命。”
叶濯灵蹙眉:“你这话也太冷淡了,我只来了半个多月都看不下去。”
“我也是像你这么过来的,劝夫人使些硬手段,她又不肯,说这是对夫君和婆母不敬。唉,她德容言功样样都占,有什么用?”佩月把手帕揣到怀里,望着月亮吸鼻子,“最守规矩的人最受欺负,全是叫家里的姑奶奶教成这样的。”
虞家以行商发迹,起初被贵族们看不起,老祖宗便立下森严的家规,希望子孙样样都比其他世家强。虞家的女儿世世代代都以孝贤著称,到了虞旷这一辈,他本人是个读经书的儒将,品行端方,最讲规矩,生的三个女儿更是所有千金小姐的典范。
月影移动到最远的窗上时,暖阁里的动静终于停了。
闩子被抽走,男人隔着门吩咐抬热水来。
叶濯灵怕自己看到他,会下意识做出什么不符合侍女身份的事,骂骂咧咧地去小厨房要水,等到和三个小丫头抬木桶过来,崔熙已经走了。
夜风灌进屋,吹得素纱帘翻飞飘动,屋内一片狼藉,佩月跪在地上拾着碎瓷片,脸上带着红色的巴掌印。
“侯爷打你了?”叶濯灵蹲下来问她。
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:“我没事,你去给夫人擦身,她疼得厉害,洗不得。”
虞令容躺在床上,神情比佩月还麻木,静静地看着帐顶。她的右颊红肿未消,赤裸的身体上烙着牙印和指印,手腕淤青,腿上残着几丝干涸的血迹。
叶濯灵用面帕沾了水,仔细地给她擦拭,把恶心的东西一并抹去。热水触到虞令容的脸,她睫毛一颤,眼里才泛起泪光,虚弱地握住叶濯灵的手,哑声道:
“你去替我办两件事。我的嫁妆箱子,最小的那一个,有一枚鲤鱼形的玉佩,用白绢裹着,塞在我娘的旧衣裳里。佩月知道钥匙在哪。你明日一早,把玉拿去宝成当铺,管老板要一百五十两金子,去琳琅斋订一株大珊瑚,本月二十七送到魏国公府。你机灵,别让人跟着,去完就把玉给老板,别带回来了。
“另一件,卓小姐的婚期定在二十三,她是我的密友,我写一封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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