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一马,他不回答,还让我出去。呵,他那把流霜刀出了名的快,砍俘虏的脑袋用得了几个时候?韩王不除,对段家不利,我趁他中毒箭昏迷,一口气把那十几个反贼都砍了,用投石机投了一个脑袋进云台城,否则等他醒来,定找借口说他们御敌有功,要放他们一马。”
这话如同一个火蒺藜,在叶濯灵的脑子里轰然炸开。
……他说什么?
她的脸刹那间失了血色,怔怔地趴在石板上,企图听得更清楚一些。
段元叡大骂道:“孽障,尽挑好的说!你怎么不说你穿了他的盔甲、拿了他的印、动了他的刀?这是多大的僭越,你不知道?!若非你是我亲生的,还能活着回来?我给你督军之权,你就敢过主帅的瘾,我给了你嘉州军虎符,你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!”
段珪愤愤不平地叫道:“国法如此,杀一个王爷必须要宗室动手,叶万山不看到印,就不会服,我情急之下才做此决定,又没拿他的印干别的!爹,我这是在帮您啊!”
段元叡气得直咳嗽,缓了一缓,方道:“你这样诋毁挽潮,可知他在我面前是怎么夸你的?人家没说你半个字的不好!他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,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性子,他同我坦坦荡荡地说过,叶万山是忠义之士,想放他一命,才没有当场下手,你当他和你一样,整天想着与谁作对?”
“您也太护着他了!难道娘说的是真的,他其实是……”
“瞎扯淡!你姑姑就生了那一个,早死了!”
后面段珪又说了什么,叶濯灵的思绪纷乱如麻,只觉耳朵里灌满了水银,头昏脑涨,再也听不进去了。
陆沧始终静静地坐着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,布袋里的小狐狸睡得很熟,粉嘴巴含住他的手指,安详地喷出热气。
屋中的谈话停了下来,那对父子去了里间。狭小的火道口内,气氛变得奇怪,安静得让人发慌,叶濯灵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。
她面对墙壁沉默地蹲了很久,忽然扭过头,倔强又凶狠地盯着他,嘴唇微张,仿佛有满腹的话要质问。
陆沧心知肚明,每当她心虚的时候,就会戴上这张凶巴巴的面具,恨不得把每一根小绒毛都变成刺猬的刺,扎进他的皮肉里。
但他是不会被她虚张声势的尖刺伤到的。
他等着她开口,眼前却蓦地一黑,叶濯灵吹灭了火折子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,她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,像被雨打落的枯叶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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