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里暗里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。
“看来,这金陵城,比那东海的龙潭虎穴,还要凶险几分。”林寒站在窗前,望着院外巡弋的缇骑身影,沉声说道。经历了舟山血战与严世藩之死,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莽撞的漕帮少年,眉宇间,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坚毅。
“汪直此人,心机深沉,手段狠辣,远非严世藩可比。”苏枕雪坐在灯下,素手拨弄着灯芯,清冷的眸子在跳动的火光中明明灭灭,“他今日此来,一为试探,二为立威。那份血书,如今已成了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。交出去,我们便失去了最后的依仗,不交,便是与整个东厂为敌。他这是要将我们逼入死局。”
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林寒问道,“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。”
苏枕雪的目光,落在了桌案上那张金陵城的堪舆图上,久久不语。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:“侯庸此人,虽有心报国,却胆小怕事,优柔寡断,不足以成事。如今的镇海司,早已被东厂渗透得如同一个筛子。我们想破局,第一步,便是要将这筛子里的沙子,给清出去!”
她伸出纤纤玉指,在堪舆图上一点:“镇海司负责金陵城防的,共分东南西北四个千户所。其中,南城千户所的指挥佥事陈启,是侯庸的心腹,为人还算忠直。但他的副手,百户周通,却是出了名的见风使舵,据说与东厂往来甚密。此人,便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突破口。”
林寒眼中一亮,瞬间明白了苏枕雪的计策。
第二日一早,林寒便以养伤为由,向侯庸告了假,独自一人,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衫,悄然离开了镇海司衙门。他并未去任何地方,只是在南城最热闹的几条街巷里,漫无目的地闲逛,时而进茶馆听听书,时而买些糕点零食,像极了一个初到京城的游客。
然而,他那被蛟龙之力改造过的五感,却早已将身后那几道若有若无的跟踪气息,牢牢锁定。
行至一处名为“三元巷”的僻静巷弄,林寒忽然拐进了一家生意冷清的杂货铺。他装模作样地挑选了半天,最终买了一只最普通的纸鸢,便转身离去。
他走后不久,一个身形精悍的汉子,也走进了那家杂货铺,不动声色地向掌柜的询问了几句,这才匆匆离去,直奔南城千户所的方向。
半个时辰后,一份密报,便摆在了百户周通的桌案上。
“目标今日出衙,于南城闲逛,最终在三元巷‘吉庆杂货铺’,购买纸鸢一只,疑与人交换信物。”
周通看着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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