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?”
莱昂纳尔摇了摇头:“还不清楚。他在楼下晕了,给了我这个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信:“我写给契诃夫的信。”
苏菲并没有见过契诃夫,但艾丽丝见过,她捂着嘴,惊讶极了:“契诃夫?那个俄国年轻人?”
莱昂纳尔点头,又叫来了家里的厨娘,对她说:“热一点汤,要清淡的。先喂他点水。”
随后,莱昂纳尔坐到壁炉边的椅子上,就着火光抽出信纸。
确实是他写的,是那封他鼓励契诃夫不要停留在浅薄讽刺的回信,现在它却在一个陌生人手里,从莫斯科到了巴黎。
莱昂纳尔又把信折好,塞进信封里,陷入沉默当中。
过了大约一刻钟,厨娘慌慌张张地从客房里出来。
她压低声音,表情古怪:“先……先生!那位客人,其实是个小姐!我把她外套解开一点喂水时发现的……
她把头发剪得很短,像男人一样,但……”
莱昂纳尔也吃了一惊,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,他对厨娘说:“先照顾好她,等她醒了再说。”
然后又转向苏菲和艾丽丝:“你们都先忙自己的去,这里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。”
苏菲和艾丽丝知道这种事她们通常帮不上什么忙,于是各自收拾了一些工作文件,离开了公寓。
两个小时后,客房的门轻轻打开,厨娘探出头来:“先生,她醒了。”
莱昂纳尔走进去,身边还带着一个他临时请来的俄语翻译,名叫尼古拉,是个旅居巴黎多年的俄裔老师。
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,身上裹着毯子。
她的脸洗干净了,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秀气的五官,确实是个年轻姑娘,大概十七八岁,眼神里依然有恐惧。
莱昂纳尔对姑娘点点头,示意尼古拉翻译。
尼古拉用俄语轻声说了几句,姑娘抓紧毯子,目光在莱昂纳尔脸上停留片刻,又看向尼古拉,小声地回答了。
尼古拉转向莱昂纳尔:“她说她叫玛丽雅·巴甫洛芙娜·契诃娃。她是安东·契诃夫的妹妹。”
莱昂纳尔脱口而出:“玛莎?”
床上的姑娘猛地抬头,眼睛睁大了,脸也一下子红了,小声说了句什么。
尼古拉转述:“她说,只有家里人才这么叫她。”
莱昂纳尔上前半步,语气放缓:“安东在巴黎的时候经常提起你,他总是叫你‘玛莎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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