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我要选择,是留下,还是回来。”毛草灵接下他的话。
两人相视无言,眼中都有千言万语。
十年来,他们并肩走过无数风雨——从她初入后宫时众妃的刁难,到朝堂上老臣的排挤;从三年前的边境叛乱,到去年的大旱饥荒。他们争吵过,冷战过,也曾因为政见不同在朝堂上争执不下。但每一次危机,最终都让他们更加信任彼此,更加紧密相依。
可这份感情,能否抵得过故土的召唤?能否让她放弃“回归正统”的机会,继续以一个“冒牌公主”的身份,留在异国他乡?
“使者三日后抵达。”宇文昊松开手,走到案前,拿起另一份文书,“这是探子传回的消息。大唐皇帝确实有意封你为国后夫人,但朝中对此有分歧。一部分大臣认为你助乞儿国壮大,对大唐构成威胁;另一部分则认为你虽为女流,但治国才能卓越,若能回归,可助大唐稳定西域。”
毛草灵苦笑:“原来我回不回去,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事。”
“从来都不是。”宇文昊目光深沉,“你是毛草灵,但也是乞儿国凤主。你的每一个选择,都牵动着两国关系,影响着万千百姓。”
窗外传来钟声,是宫中报时的钟鸣。毛草灵忽然想起,十年前她刚入乞儿国皇宫时,最不习惯的就是这钟声——与长安钟楼清越悠扬的钟声不同,这里的钟声浑厚沉郁,像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呼唤。
如今,这钟声已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。
“我想见见使者。”她说,“亲自听听长安的消息,亲眼看看故国来的人。”
三日后,大唐使者团抵达乞儿国都城。
正殿之上,毛草灵与宇文昊并坐主位。使者为首的是鸿胪寺卿李文渊,一位年过五旬、须发花白的老臣。他身后跟着十二名随从,捧着锦盒、卷轴等物。
行礼完毕,李文渊呈上国书,宇文昊接过,转递给毛草灵。
国书内容与母亲信中所说基本一致:大唐皇帝感念毛氏的家忠烈,追封其父,赦免其族,并特准毛草灵回国受封。言辞恳切,礼数周全。
毛草灵看完,将国书放在一旁:“李大人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不知长安如今景况如何?曲江池的荷花可还盛开?朱雀大街是否依然繁华?”
李文渊微微一怔,显然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些,随即恭敬答道:“回凤主,长安一切安好。今夏曲江池荷花盛开时,圣上还特准百姓入园观赏,与民同乐。朱雀大街新修了排水渠,雨季不再积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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