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年轻时应是个美人。
“民妇柳氏,叩见国母娘娘。”老妇人跪地行礼。
毛草灵示意她起身:“你认识我?”
“二十七年过去,娘娘容颜已改,但眼神未变。”柳氏抬头,眼中含泪,“民妇原是……原是春风楼的人。”
春风楼。毛草灵心中一颤,那是她穿越后被迫待过的青楼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民妇当年是春风楼的琴师,艺名柳如弦。”老妇人声音颤抖,“娘娘不记得民妇是应当的,那时娘娘只是楼里新来的小丫头,而民妇已是过气的老人。”
毛草灵的记忆逐渐清晰。她想起来了,那个总是独坐角落抚琴的沉默女子,琴技高超却从不争宠,后来听说被一个商人赎身,再无音讯。
“请坐。”毛草灵亲自为她斟茶,“你怎么认出我的?”
“娘娘走路时,右手总不自觉轻抚左袖——这是当年在春风楼落下的习惯,因为那时衣袖总是太长,需要时常整理。”柳氏说,“还有,娘娘听人说话时,会微微偏头,像是在仔细分辨每个字。这在当年也很特别,楼里的姑娘大多只学如何讨好客人,不会真正倾听。”
毛草灵默然。这些细节她自己都未曾注意。
“你后来过得如何?”
柳氏苦笑:“赎身的商人待我尚可,但他去世得早,留下我和一双儿女。家产被族人侵占,我们母子三人流落街头。儿子前年病逝,女儿嫁到外地,民妇便在西市卖胡饼度日。”
“为何不来找我?”毛草灵问,“你既认出我,应知我如今的身份。”
柳氏摇头:“娘娘如今是乞儿国国母,民妇怎敢攀附?今日贸然求见,也非为求助。只是……只是想告诉娘娘一件事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,纸张脆弱,边缘已破损。
“这是民妇在春风楼时偷偷记下的。”柳氏轻抚册子,“里面是楼里所有姑娘的名字、年龄、来历、去向。有些人死了,有些人被赎身,有些人不知所踪。民妇想,她们不该被忘记——哪怕只是在这本无人知晓的册子里。”
毛草灵接过册子,轻轻翻开。娟秀的小字记录着一个又一个女子的命运:
“玉簪,年十五,扬州人,父赌输家产被卖。善舞,十七岁染病亡。”
“红袖,年十六,长安本地,家贫自愿入楼。善歌,十九岁被盐商赎为妾。”
“翠翘,年十四,战乱孤儿。善弈,二十岁自赎从良,开绣坊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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