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徐瀚飞住的那间小屋门轴转动的声音。他醒了?凌霜心里一紧,更是屏住了呼吸,生怕他听见动静。
然而,隔壁的灯,亮了起来。昏黄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过来一丝。接着,是极轻的走动声,然后是灶房传来小心翼翼的、锅碗轻碰的细响。他起来做什么?凌霜疼得迷迷糊糊,也没力气多想。
那一夜,隔壁的灯光,亮了很久。凌霜在时断时续的胃痛和朦胧睡意中,总能感觉到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和隔壁轻微的动静,像黑夜里的灯塔,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安心。后半夜,疼痛渐渐缓了些,她终于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凌霜就被胃里空落落的灼烧感弄醒了。她挣扎着起身,想去灶房倒点热水喝。推开房门,一股温热的小米清香扑面而来。灶台上,那小口铁锅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微的热气,盖子边缘凝着水珠。她揭开锅盖,里面是熬得烂烂的、米油浓厚的小米粥,旁边还温着一小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。
凌霜愣住了,看着那锅粥,又转头望向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。屋里静悄悄的,他大概还在睡。一切都明白了。昨夜他屋里的灯为什么亮着,那轻微的动静是什么。他察觉到了她的不适,默默地起来,为她熬了这一锅暖胃的粥。
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她赶紧用手背擦掉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,又酸又涨。她盛了一碗粥,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温热的粥滑过喉咙,流入胃里,那暖意仿佛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,连心都跟着熨帖起来。
徐瀚飞一直没出来,直到日头升高,凌雪凌宇都起床了,他才像往常一样,推门走出,脸上带着刚睡醒的平静,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吃早饭时,他看着凌霜喝粥,只淡淡问了句:“胃好些了?”
“嗯,好多了。”凌霜低着头,轻声回答,耳根微微发热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他不再多言,低头吃自己的饭。
整个白天,徐瀚飞依旧像前几次一样,帮着合作社干活,查看庄稼,讨论封口机的事。但他会不动声色地把重活揽过去,会在凌霜忙碌时,默默递上一碗晾温的开水。他的关怀,细致入微,却又克制有度,从不越界,就像那锅悄然出现在灶台上的粥,和那包默默放在石磨上的枣桂一样,沉甸甸的,却无需言明。
凌霜感受着这份沉默的守护,心里的坚冰一点点融化。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慌乱和羞涩,而是开始用一种同样安静的方式回应。她会在他修理农具时,递上合适的工具;会在他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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