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!是见不得我好的小人!
“尘微子”人格在心中咆哮,试图用怒火和猜疑驱散那丝心虚。可那警告般的头痛和宝鉴的异样灼热,却像毒蛇,啃噬着他的笃定。
孩子被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痛苦的样子吓坏了,嗫嚅着说了句“仙长保重”,就兔子似的溜走了。
院门吱呀一声关上,将流言的窃窃私语和午后的阳光一并关在外面。苏砚跌坐在冰冷的石凳上,手指死死抠着桌沿,指节发白。
怎么办?出去辩解?谁会信?恐惧一旦生根,道理就成了风中的草絮。更何况,他自己心底那点不确定,就像衣服上的破洞,自己知道,就总觉得别人也能看见。
躲起来?那更糟,坐实了心虚。
用天机宝鉴做点什么?红键给人“好运”,白键“净化”?给谁用?怎么用?能量只剩那么一点点,用错了,用完了,下次真到了要命的时候怎么办?而且,宝鉴能堵住悠悠众口吗?能让一个惨死的人活过来吗?
各种念头在脑中厮杀,像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疯狗。他感到一阵阵发冷,那是恐惧,也是愤怒被压抑后的虚脱。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天机宝鉴,冰凉的触感稍微拉回了一点神智。他又摸到了那块李根子给的、黑乎乎的“浊 粹”,入手沉甸甸的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仿佛能吸收所有温度的凉。
就在这心乱如麻、进退失据的关头——
那阵尖锐的头痛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不是缓解,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。紧接着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冰冷的抽离感攫住了他。仿佛灵魂被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,瞬间投入了万年冰窟的最深处。
所有的情绪——恐惧、愤怒、心虚、茫然——如同退潮般消失得干干净净。视野里,石桌、土墙、从窗棂漏下的光柱,都失去了色彩和温度,变成了由线条和明暗构成的、毫无意义的几何图形。耳边孩子的哭喊、远处的犬吠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都化作了可以分析频率和振幅的、枯燥的声波数据。
苏砚(或者说,此刻主宰这具身体的“他”)慢慢地、极其平稳地松开了抠着桌沿的手。动作没有一丝颤抖,精准得像个牵线木偶,只是线握在自己手里。
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。掌纹清晰,指甲缝里还有给王铁匠看炉灶时沾上的黑灰。这只是工具,一具需要维护、正在面临外部威胁的碳基生物容器。
然后,他“想”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。不是回忆,是调取数据。流言的数据、孩子话语的数据、身体应激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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