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。他皱起眉,这串数字既不是日期也不是电话号码,倒像是…… 档案编号?
三个月后,陈建国递交了退休报告。局里要给他开表彰会,他婉拒了,收拾东西时把那张六指男尸的素描像塞进了公文包。王满仓的家人已经找到了,是吉林农村的老两口,抱着骨灰盒在公安局门口磕了三个头,哭着说 “总算能让他回家了”。可那串数字和 “穿干部制服的人”,像两根细刺扎在他心里,拔不出来。
1995 年秋,讷河的桂花飘得满城都是。陈建国每天早上都会去人民公园散步,沿着湖边的石子路走三圈,然后在长椅上坐会儿,看晨练的老人打太极,看背着书包的孩子跑过。这天他刚坐下,就看见个穿笔挺警服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,肩章上是二级警督的标志。
“陈队?” 年轻人试探着开口,陈建国抬头,认出是小李 —— 如今的讷河市刑警大队队长李建斌。他比当年沉稳多了,眼神却还是那么亮,像刚入警时拿着勘查灯的模样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陈建国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,小李坐下时,他注意到对方警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,封皮上印着 “刑侦工作手册”。
“刚开完早会,顺道过来看看。” 小李掏出保温杯,倒了杯热茶递给他,“局里现在还常讲您当年的案子,崔道植老师去年来调研,还说您筛土找焊锡那手,比仪器都准。”
陈建国呷了口茶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。目光掠过湖面时,突然定格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—— 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正帮孩子放风筝,风筝线被风吹得笔直,孩子的笑声像银铃般散开。“那是孙成民的老乡,张守业。” 他轻声说。
小李愣了愣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:“您还记得?都过去四年了。”
“怎么能忘。” 陈建国站起身,慢慢走过去。张守业也看见了他,手里的风筝线一松,蓝色的风筝在天上晃了晃,他连忙扶住,快步迎上来,眼里瞬间蓄满了泪:“陈警官!您怎么来了?”
“来散步。” 陈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 —— 虎头虎脑的,手里攥着风筝线,正怯生生地看着他。“这是你儿子?”
“是啊,叫张念民,念着成民的念。” 张守业把孩子拉到身边,声音有些哽咽,“当年要不是您,成民到死都没人知道。我现在开了家木匠铺,就在城南那条老街,生意还行,总算能安稳过日子了。”
“陈爷爷好。” 孩子小声喊了句,陈建国蹲下身,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脸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