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地离开了大厅。
那掌柜的早已是心惊胆战,满头冷汗。
他看着这些顷刻间控制住场面、清退客人、行事果决的“豪仆”,又想起楼上那位连面都未露、只派个家仆说几句话便让跋扈的伯府公子乖乖上楼的“公子”,哪里还敢有半分怠慢和怨言?
他此刻心中只有庆幸,庆幸冲突没有扩大,庆幸那位“公子”似乎讲道理,还愿意“处理”。
他连忙小跑着赶到门口,对着那些被“请”出去的客人,不停地打躬作揖,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,声音都有些发颤:
“诸位贵客,诸位公子老爷,实在对不住!对不住!今日小店招待不周,扰了诸位雅兴,罪过,罪过!诸位慢走,小心脚下!今日所有花销,小店一律免单,聊表歉意!还望诸位海涵,下次再来,下次再来,小店定当好生招待!”
客人们仓促离开,大厅很快变得空旷而安静,只剩下寥寥数名乔装锦衣卫肃立各处,隐隐把守着楼梯和出口。
空气中,浓烈的酒气、脂粉气、以及方才冲突留下的紧张气息尚未完全散去。
楼下的戏似乎暂时落幕,而真正的戏,即将在二楼那间垂着竹帘的雅间内展开。
漱玉轩二楼雅间,檀香的气息与茶香混合,本该是清雅宁静的,此刻却因方才的变故和即将到来之人,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、低沉的威压。
朱慈烺端坐于中央,身体微微后靠,姿态看似放松,但手中那盏早已凉透的青花瓷茶盏,却被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。
杯沿与杯托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摩擦声,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目光低垂,望着茶盏中那浅琥珀色的、已无一丝热气的茶汤,似乎陷入了某种深远的思量。
原本,这只是一桩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风波。
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勋贵纨绔,在秦淮河畔的“清雅之地”喝多了几杯黄汤,借着酒劲调戏一个出身贫寒的民女。
这样的事情,在南京,在这等销金窟里,恐怕每日都在上演,只是程度不同罢了。
按常理,即便被他这位太子撞见,最多也不过是命人将那混账东西拖出去,扔进应天府大牢或是锦衣卫诏狱,让狱吏好好“招呼”一顿,关上十天半月,小惩大诫,顺便让其家里出点血,长长记性,也就算是“主持公道”了。
即便他是太子,也断无理由仅因调戏民女这等“小过”,就动用私刑,甚至直接取其性命。
大明的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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