溅到了前排一位将军身上。
他吓坏了,生怕得罪了大人物,于是三番五次地去道歉。
将军一开始没在意,后来被这没完没了的道歉弄烦了,呵斥了他。
结果这小公务员回家后越想越怕,竟然在极度的恐惧和焦虑中死了。
托尔斯泰读得很快,读完后又翻回去,仔细看了看几个段落。
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心里却动了一下。
这篇,有点意思,篇幅很短,但充满力量。
作者用了一种夸张甚至荒诞的手法,把一个芝麻大的小事,写成了压垮一个人的全部重量。
那种对权力的恐惧,对等级的畏惧,小人物的卑微和战栗,被刻画得入木三分。
托尔斯泰自己写过农奴,写过贵族,写过平民,写过将军,写过战士,写过寡妇……
但他很少用这么集中的笔墨,去刺穿一个如此卑微的灵魂,把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展现给读者。
而且,这篇的叙述口吻很冷静,没有多余的同情,没有煽情的感叹。
它就是平静地把一个可怜虫的崩溃过程摊开给你看,甚至带着点幽默。
你笑他滑稽,笑他小题大做,可笑着笑着,心里又有点发凉。
托尔斯泰放下报纸,靠在椅背上,望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。
他想到了自己最近在写的《忏悔录》,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“生命的意义”。
和这篇比起来,自己的追问当然宏大得多,但这篇小得像根针,扎得人生疼!
它不讨论上帝,不讨论永恒,它只讨论一种恐惧,一种在俄国无处不在的恐惧,一种足以扭曲灵魂的恐惧。
他不得不承认,这篇的作者根本不像个新手,倒有点像那个法国的莱昂纳尔·索雷尔,尤其是那篇《老卫兵》。
而且,屠格涅夫愿意翻译它,这说明什么?屠格涅夫眼光有多高,托尔斯泰是知道的。
托尔斯泰又拿起报纸,看了看《费加罗报》对这位“安东·巴甫洛维奇·契诃夫”的简介。
简介很短,只说是一位年轻的俄国作家,目前在莫斯科大学医学院学习。
还是个医学生?托尔斯泰更诧异了,一个学医的年轻人,能写出这种东西?
更让他吃惊的是报纸边上的预告:《费加罗报》文学副刊将在未来一周内,连续刊载这位安东·契诃夫的短篇作品。
一周?整整一周?托尔斯泰知道《费加罗报》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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